图为位于日本东京的东京芝公园。经济日报记者 陈益彤摄
日本财务省近日公布数据显示,截至2024年12月底,由国债、借款和政府短期证券组成的日本“国家债务”总额达到1317.6365万亿日元,较2024年9月底增长了7.1980万亿日元,刷新历史纪录。
其中,需要通过税收偿还的普通国债发行余额为1071.0047万亿日元,较2024年9月底增长5.6908万亿日元。而用于临时资金周转的政府短期证券则达到97.1995万亿日元,金融机构借款总额为46.8812万亿日元。据日本媒体估算,日本人均债务额已达1063万日元。预计今年3月底,国家债务规模还将进一步膨胀,达到1351万亿日元。国家债务余额的激增表明,日本政府依然难以通过税收支撑财政支出,财政风险正在进一步发酵。日本政府官房长官林芳正近日就国家债务余额数据发表评论称,“日本财政状况十分严峻,债务与国内生产总值(GDP)之比已经位列世界最差水平”。他认为,政府需要采取措施提高潜在增长率,同时实施收入和支出两方面的改革,以努力实现财政平稳。
日本国家债务余额的膨胀主要归结于政府持续依赖新增债务填补财政缺口。去年年底,日本政府敲定了2024财年总额为13.9万亿日元的补充预算,为其大规模经济刺激计划提供资金。这笔预算中约一半资金需要通过新发国债来弥补。数据显示,为了弥补社会保障费用的持续增长,日本政府在2024年四季度额外发行了7.5761万亿日元的国债,使得国债余额升至1173.5559万亿日元。尽管近年来日本税收收入有所增加,但依旧无法满足财政支出的需求,政府不得不继续通过国债融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曾在去年就此警告日本政府称,日本应在预算内为额外支出提供资金,而非发行更多的债务,此外日本央行应在政府整顿好财政的前提下再放弃宽松政策。此前有分析认为,日本央行加息将增加政府债务偿还负担,未来日本政府将陷入货币政策调整与财政危机难解的“两难境地”。
日本当前复杂的内政局面将给政府带来更大的财政压力。自公执政联盟在此前众议院选举中未获得过半议席,因而必须与国民民主党、维新会等形成政策上的合作。目前,自公执政联盟与国民民主党围绕“103万日元门槛”问题的谈判陷入僵局。“103万日元门槛”指的是日本个人所得税的最低应税收入,许多低收入者会刻意将年收入控制在103万日元以下,以避免纳税。这一门槛不仅限制了劳动力市场的灵活性,也间接导致政府税收减少。国民民主党主张将最低纳税收入提高至178万日元,而自公执政联盟则希望这一数字为123万日元。国民民主党认为,将最低纳税门槛提高至178万日元可以增强低收入群体的购买力,促进经济增长,从而推动税收增加。然而据测算,此举将导致政府税收减少7万亿至8万亿日元,可能对财政稳定构成更大的威胁。如果难以与国民民主党达成共识,自公执政联盟还可能会考虑与日本维新会合作,例如,支持其主张的学费减免政策等。但无论是选择与哪一方合作,都意味着进一步减少财政收入。
另一大可能影响日本财政的因素则是美国。在前不久的日美首脑会谈上,日本首相石破茂将日本近年来对美投资和促进就业的情况作为日本在经济领域对美国发挥重要作用的有力证明,并明确表示将把对美投资增加至1万亿美元,希望换取美国政府在关税、军费等问题上的“网开一面”。但部分经济学界人士认为,在目前日本国内面临债务风险的背景下,应减少海外财政支出,将更多资金用于国内财政重建。事实上日本加大对美投资也是无奈之举,在“关税大棒”可能随时落在本国头上的背景下,继续“出钱出力”也许是日本“稳住”美国的唯一办法。
国家债务余额的攀升,反映出日本财政体系的结构性问题。受经济刺激政策客观需要、难以预料的内政局势以及不确定的美国政策影响怎样买股票配债,短期内日本政府将难以摆脱对债务的依赖,财政困境恐将持续。(本文来源:经济日 作者:陈益彤)